女女結婚但不是同性戀：坦尚尼亞部落靠「多元成家」保障性別平權

一種全新的婚姻型態，讓異性戀女子也能女女通婚，共結連理。

三年前，台灣通過同性婚姻的釋憲案，成為亞洲第一個承認同性結婚的國家。同性婚姻的成立在現代制度裡是可能是為了保障戀愛自由，或是婚姻制度平等，而對許多長期不被社會承認的同性戀情，同性婚姻的合法化成為一個最重要的里程碑。

不過在非洲的坦尚尼亞，一向被視為性別平等意識較為傳統的部落裡，有個部落則是早就承認女女婚姻，不過他們卻不是起於自由戀愛保障，甚至沒有同性戀的觀念，來看看坦尚尼亞「科雅部落（Kurya）」的女女婚姻。

承認女女婚姻的科雅族人 （圖／Zeynep Gökalp @Unsplash）

坦尚尼亞的科雅部落，如今仍是父系為尊的社會，不但承認一夫多妻，嫁妝制度更是將女性視為一種財產：迎娶一位新娘需支付十到二十頭牛；女性想要離婚，也得等量償還牛隻，才能離開前夫。

即便坦尚尼亞法律明定男女有同樣的權利，可以處置、擁有財產，但各地的部落仍有自己的規範與習慣。在科雅，被視為財產的女性無法繼承或擁有任何財產。當科雅女性守寡後，財產便很有可能被夫家瓜分，落得無人聞問、晚景淒涼的下場，長期而言對部落的發展也不是好事。

科雅部落的女性無法擁有財產，晚年守寡後便面臨貧困等問題（圖／Magdalena Kula Manchee @Unsplash）

為此，科雅部落發展出一種全新的婚姻型態，讓異性戀女子也能女女通婚，共結連理。

這樣的需求往往發生在沒有生出男性繼承人的寡婦、或是想要逃離家暴的年輕女子身上。

為了要有男性子嗣繼承家產，同時也讓守寡的女性可以在丈夫死後、兒子繼承前繼續保有手邊的財產，這些年長、且生育能力較低的女性，可以尋找年輕的妻子。

和年輕的妻子結婚後，對方生下的兒子就能成為合法繼承人，也讓寡婦留下現有的土地、財富；為了要和這些年輕女性結婚，年長的寡婦也得償還對方前夫支付的嫁妝，讓年輕的太太順利離開。

年輕妻子生下的男孩可以成為家產的繼承人，讓寡婦保有財產、免於流離失所 （圖／Magdalena Kula Manchee @Unsplash）

年輕的妻子要生出兒子當然就需要性伴侶，女女婚的女性不用受到單一性伴侶的束縛，女子間也不會有性行為，因為當地人至今仍沒有「同性戀」這樣的觀念。

年輕女性可以尋找合適的異性伴侶，且男性伴侶完全不能爭搶兒女的監護權。由於部落長老對這項制度的支持，多數男性也不會貿然挑戰這項規定。

女女婚的小孩出生後，男性伴侶需放棄小孩的監護權（圖／Elliot PARIS ＠Unsplash）

女女婚的實施讓科雅部落的女性可以決定自己交往的對象，也能依照自己的意願發生性行為，不用擔心不合丈夫的意就會被打個半死。

女性共組的家庭也能降低童婚發生的機率。媽媽們自己走過辛苦路，不把女兒視為財產，而是盡力讓她們完成學業、期許未來她們能有自己的事業，十八歲成年後再來討論婚姻也不遲。

當然，每個制度都會有漏洞，科雅的女女婚案例裡，也不乏被娶過來的年輕女性被當成年長女性的生育機器，只想命令對方生出男孩，好讓自己高枕無憂；也有年輕女性結婚後和其他男人戀愛，偷走年長女性所有的家產。

即便如此，這個女女選擇仍提供科雅女性另一種可能性，就算是已經五十歲、無法再生育的年長女性，也能努力尋找伴侶，共組幸福的下半輩子。

本文原刊於《南南之隅》，經作者授權轉載，標題與內文小標經《世界走走》編輯改寫。